遗忘的开花时（4）

邂逅，决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真的看见你了，在你我曾经相约的地方。新一，你不要转身，你不要离开……新一……
睁开眼，周围有些明亮的刺眼，白茫茫的；空气中是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医院吗？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啊，你终于醒了。”
好像新一的脸膀，可惜不是，新一没那么黑，是服部！
“小兰，你真是的，医生说你悲伤过度了，你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工藤也真是的，你这样对他，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别人，一个人跑到美国去……”
“好了，和叶，你很罗嗦哎！”
服部他了解我听了会难过，他完全了解，连他都能够了解，新一你不会不了解，可是你不想管我了，不要我了，是吗？一定是这样的，可惜，你错了，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服部，是你送我来的吗？”
听到服部和和叶在那里喋喋不休地争吵着，我真的好怀念和新一以前的日子。
“啊，不是，是那个人……”
是啊，我都没发觉那边沙发上坐的男孩子，呵……原来是白马啊……还记得在千间婆婆的那栋黄金别墅里见过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既然你醒了，我就走了……”
“谢谢你。”
“不客气，我可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是为基德而来的，本来还想和工藤决战一下，没想到他都不知道缩到哪个角落里去悲伤了。”
我心里一咯噔，想和新一决战的人还真是数不胜数，可是，新一，这样真的好吗？那曾经你引以为傲的推理，你也想将它埋葬吗？
和白马在一起的日子不开心，至少让我觉得有些轻松。他和新一一样会喋喋不休地讲他的推理，可至少他比新一懂得在乎别人的感受，这点让我觉得很轻松。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讲推理。可是，听着我会觉得难受，因为我会想新一，那个时候他就会嘎然而止，他会从我的表情中读出我的情绪。
他和服部都没有抓住基德，是的，新一在的时候都不曾逮住过他，果然，基德是这样的厉害角色，可是，我真的在想看一次新一与基德对战的情形，我从没有真正地领略过。
服部和和叶回大坂了，可是，白马没有走，他说他不喜欢看到我不开心的样子，不想再看到我晕倒在街头……借口吗？
爸爸不喜欢白马，因为他说那小子和新一一个样，说不定哪一天也会把自己关起来；妈妈也不喜欢他，可是他们只知道和白马在一起的我，不会那么沉沦，所以他们把不喜欢深深埋在心底。
京极又去比赛了，空手道，我几乎遗忘了那曾经也是我的爱好，而如今，我却觉得力不从心，我太累，也太疲倦了。园子倒常来陪我，我知道她也是寻找一个伴好让她忘记等待的痛苦，但是，她的等待是有终结的，我的呢？园子说，白马其实很不错。我知道白马很好，可惜他给不了我要的感觉，给不了新一给我的感觉。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好。只求在我最美丽的年华里，遇到你。钟情、相思、暗恋、渴慕、等待、失望、试探、患得患失、痛不欲生，天涯永隔、追忆似水流年……种种这些，都曾为你经历，也就誓言不悔。你说，新一，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经历了多少，我也不悔，也不遗憾，只是不甘心！对了，是不甘心……
男人是心跟着脚走，脚走了，心也就走了；而女人的脚是跟着心走，心到哪里，脚也会走向哪里……
你走了，你的心也走了吗？可是，你带走了我的心，我要找回我的心！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让你安静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不去找你，只是等……终于，我发觉，安静地越久你就越容易忘记我，因为你走了，你的心也一起走了……我发觉，长久的等待都不会有效果，因为你不会意识到我在等你，你不会发觉你带走了我的心，所以我要去寻找，寻找到一些属于我的曾经……

即使爸爸和妈妈不同意，我都已经决定去美国找你……
踌躇很久，我进了博士家，新一走后这是第一次……看着旁边新一的家，我也很久没来打扫了，我一直觉得那里被废弃了，如同我一样被新一抛弃了！
那群孩子也在，他们正在为小哀照片旁的白菊浇灌着，博士看到我很惊讶，连那群搞不清楚状况的孩子也是惊讶。他们根本想不到我还会再来吧……



记得新一走后，博士来找过我……
“哦，小兰啊，新一他走了。”
“恩，我知道了。”我轻轻地说，意料之中，“他是不是有话要博士跟我说。”
我不想装傻，可是我的聪慧与平静倒让博士难以启齿。
“他说能忘就忘了他，以后不要去替他打扫房子了，他说他可能不会回来住了……”
没等博士说完，我就冲出了咖啡店。一切都是借口，从那时起就明白，我是被新一彻底的遗弃了……大概也是从那时起，博士以为我再也不会找他了吧！
看着桌上小哀的照片，就是那样冷淡的表情，可是我感叹，小哀其实很幸福，有那么多人为她祝福着，那么多人思念着她，而我呢？我似乎不只被新一遗忘了，也被大家个遗忘了，不过我想错了。大家还是很热情围着我，叫着小兰姐姐，为我拿水，拿水果，久违了，那样的感觉，却少了些什么，因为没有柯南。现在想想，是真的有些好笑，那真是很奇特的感觉，那是新一啊，却对着我撒娇……
“小兰，你来这是想问新一的下落吗？”博士打断了我的缅怀。
“是的。”
“唉，我曾经发E-mail给新一，说你很久没来了，他也没回音，我想他大概觉得你已经可以忘了吧！”
“可是，博士，如果忘记一个人那么容易的话，为什么他不可以忘了呢！”
依然是那句话，我说出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的疑问。
博士似乎被我震撼了，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个地址，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他顿了顿说，
“新一是从来都没联络过我，我只是和优作他们有过联系，我不知道新一他在哪，不过我想优作他们应该能知道，毕竟他们还在一个国
度。小兰啊，你是想去找他吗？”
“恩，博士，谢谢你。”
拜别了博士，我回了家。爸爸和妈妈对我的决定也很震撼，可是妈妈同意了，她知道即使她不答应，她的女儿也不会死心的，她只是想让我彻底地死心。
其实，说起来，我的决定令所有人都震撼，园子是，可是她却很兴奋地说她也去，我想她是想去见京极吧，所以我没有拒绝；和叶也是，她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还那么傻，可是我觉得好笑，我想如果是平次她也会和我一样傻的！
显得很平静的只有平次和白马，对他们而言，我的决定是意料之中的，只是迟了些。平次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很有兴致地写了封信给新一，我不知道写什么，可是也许我猜想的到，或许他只是罗罗嗦嗦地诉说着些什么，或者是数落一通，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用言语无法替代的深厚友谊吧；白马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良久，才说和我一起去，我拒绝了，他就笑了笑，说，
“这的确是我所认识的毛利兰，独立，不喜欢依赖别人，可是独独喜欢依赖工藤新一，没有他简直不能活。”
我也笑了，是的，新一是我的唯一心灵支柱。
看到我的笑容，白马转身，挥了挥手，大声对我说拜拜，那样的动作一如曾经自信自大的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