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惑

昨夜，在朋友博客里，听着一首曲子，听着听着就痴迷了。一遍一遍的放，一遍一遍的听，伴着窗外透进来的残灯疏影，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莫明的悲伤。朋友说，这悲伤是我赋予的，但我觉得不对，因为本来是不伤的，听着听着就伤了，且越听越沉，然后就寂了。

我素来喜爱吹奏的乐器，气流的变化，能为同一个音阶赋予不同的生命力，在强弱急缓中，渲染出纷繁复杂的情感色彩。这时的一曲笛音，单纯舒缓，似流水淙淙，似林风咽咽，有叶落的微响，有花谢的梵唱。我一直以为笛、萧、埙，就如同音箱的高音中频和低音，笛音亮丽鲜活如春之新绿，拨云见月一片清朗，萧音舒缓却能慢慢浸入血脉，当你豁然惊觉时已然沉弱其中难以自制。而埙音低沉哀怨凄迷，仿佛一杯毒酒，明知会为其伤为其死，却为了沉醉不惜赔上性命。


但今天这一曲笛音，却让我有种慢慢沉到水底的感觉，慢慢的吐出一个个汽泡，慢慢的觉得胸口涨痛，慢慢的开始视线模煳，慢慢的变得意识涣散。最后，天空开始泛白的时候，一切都，寂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为何笛音也能如此忧伤？是我赋予它的，还是它传递给我的，明明曲声空灵清澈透明，为何看不见翠绿盎然，只有一片白色围绕，迷茫而凄惶。双手挥来荡去都是从指尖流过的温柔，却抓不住救赎的那根绳索。向上看，有光，明晃晃的耀眼，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入更深的黑暗。感觉心脏在急速的跳动，仍然鲜活如春后的草莓。血液流动的声响合和笛音的声响，每一下脉动刚好踏上音符的节拍，嘭嘭，嘭嘭。可耳边却没有任何声音，如同越来越深的水底，暗流涌动的是无声宿命，在三届外游荡，出离于爱无忧无怖，就这样，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