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N次方》观感录（34）

三·“赵雯线”上的故事
在第四集中，单例在“赵雯线”上的故事的份额是很少的，就只有“赵雯为再追薛洋而寻购有关摩托车的杂志”的一小节、和“赵雯听从钱晰的周旋按排、乖乖地‘甘愿’听候苏泉（Spring）的差遣、去做苏泉的跟班”的一小节。且在后一小节故事中，苏泉的亮度相对赵雯来说更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然而，“赵雯线”与“楚牧线”汇集终结的故事、也就是“赵雯”与“楚牧”正式分手的故事，却是编排得相当的有份量。从时间段来说，“赵雯”是在乖乖地听从了苏泉的按排、去“扣扣”（coco）的店里借用服装的途中，接到了“楚牧”打来的手机信息，要她去谈谈、做好分手的结束语的。她欣然接受、并指定了接头地点。而“楚牧”却是在受到“薛洋”的“…打你、我绝不会手软！”的威胁后、在“周浩”为他设下圈套的“围墙”（东市小吃街）里连遭碰壁的心境中，向“赵雯”打了手机的。显然，此时的“楚牧”的心情似是“困兽犹斗”，他打给“赵雯”的手机用语就很妥贴地显示了这一点：“哎、赵雯…还能干嘛呀，说清楚呗！你的郁闷期结束了，总得把我的郁闷期也终结一下吧…就算分手，也得有个正式点的结束语啊、而且关于薜洋的事，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楚牧”与“赵雯”的分手结束语，被编排在一家有相当挡次的咖啡馆内“开讲”。具体的细节编排是这样的：
楚牧：（坐在咖啡馆内一用餐桌前，边翻看菜单、边与侍者说话）“这都是咖啡馆，你们家价钱怎么比别家高出一倍还多啊？”
侍者：“哎…我们这儿地段不一样…”
楚牧：“怎么不一样了？这儿离CBD还远着呢！”
侍者：“我们这是…CBD延长线上后花园的东南一角。”
楚牧：（郁闷地转低一下头，然后又抬头说）“你们这儿老板是画地图发的家吧——喝个咖啡还喝出坐标来了，我点白水成吗？”
侍者：（脸上仍有微笑）“行！我们最低消费毎人八十…”
楚牧：（又一次郁闷地转低一下头，叹气…）
赵雯：（拿着一套着外罩的衣服、从门外进屋、刚好看到楚牧低头、叹气的一幕，于是快步走近过来，对侍者说）“两份牛排套餐、一个卡布奇诺、一个摩卡！”
侍者：（如释重负地）“好的，两位请稍等。”（收起桌上的菜单，走了。）
赵雯：（在楚牧对面的椅子背后挂好手中拿的套着外罩的衣服，然后面对着楚牧坐下，很大派地说）“今儿我请，你就别算钱了。”
楚牧：“你不是实习期没底薪吗？钱又买了虚荣品，你拿什么请啊？”
赵雯：“我问我妈借了点、而且不用等到下个月，我不光有底薪，还可能有很可观的奖金…所以今儿你就放开了吃吧！这是咱们俩作为男女朋友坐在一块吃的最后一餐了，怎么着都得给你留点好念想啊！”
楚牧：“咝——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打发乞丐的意思啊…”
赵雯：（立马打断楚牧的话头）“那你绝对是乞丐里的金领！我到这儿打发你呀…”（见楚牧没话说了，也就见好就收）“好了，不贫了。”（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来吧！我知道你憋了一肚子话准备骂我，我洗干净了耳朵等着听呢…”（见服务生端吃的过来了，就暂停了话头。）
楚牧：（听见服务生摆好餐盘、说完一句“好、请慢用”后走了，想一想，觉得还是先动手吃吧，便拿起刀叉对准面前盘中的牛排，先说一句）“我饿了…”（就开吃起来）
赵雯：（意料中似地）“嗨～你这个人吧，就是这样：不管别人对你做了多不地道的事、只要让你当面骂，你就永远都张不开嘴…说好听点这叫善良，难听点就叫怂！”
楚牧：（手中的刀叉停止了摆弄）“我好心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了是吗？那我问你：你是真看上薜洋了，还是到了发情期逮谁是谁啊？你给我这么大一绿帽子，到底是为什么呀？”

赵雯：（有点认真地）“薜洋身上有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楚牧：（将手中的刀叉放在了桌上，双手按在椅子把上，出了口粗气，问）“模样啊？还是家世啊？”
赵雯：（还是有点认真地）“都有！”（见楚牧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便进一步解释）“说白了吧…一见钟情那种老土的游戏我没兴趣玩。我要的是更实际的…我过了二十多年平庸小百姓的生活，早就过腻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几年，我总不能白开水一样混过去吧？我得过点有颜色的生活，而且一定要是金色的，说白了就是要过有钱人的生活。哪怕体验一把、也成！”
楚牧：（接了个齐齐打来的告知她考试得了第一名的手机电话后，吐一口气，然后对赵雯说）“不管怎么着，你跟薜洋的事我肯定得管。我妈跟他爸已经结婚了，在法律上我是他哥。所以算我求你也好、命令你也好，你能不再纠缠薜洋了吗？”
赵雯：（只眨一眨眼）“不能！”
楚牧：（摇了摇头，还是耐下心劝说）“你这套理论，只是从你的角度出发。可你替薜洋想过没有？你替我想过没有？不能你一个人舒服了，闹得我们全家都鸡飞狗跳的、你做人得讲点良心是吧？”
赵雯：（咪一下眼，油盐不进地）“吃完了这顿饭咱俩就没关系了，我替你想不着。薜洋跟我那是我们俩的事，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楚牧：（无言以对，叹叹气，说一句）“你狠！”（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元钱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甭找了！”
赵雯：“哎、说好了，我请啊…”
楚牧：（冷冷地）“谢谢！我从来不欠别人的，尤其不欠你这种人的！”（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
赵雯：“嗨、这是咱俩在一起两年多里你请我吃的最贵的一顿饭，谢了！”
楚牧：（懒得搭理、一歪嘴角、起身、走了。）
赵雯：（看着楚牧走后，叹口气，拿起刀叉，吃起来……）
（咱的点评：显然，这是一节很广谱的、恋爱过了的男女因“不适合”而“分手”的众多故事的其中之一。“不适合”的原因会有多种多样，“分手”形式也各不相同。就“分手”的形式分类而言，通常大致可归为“文分”和“武分”两大类。看来，本剧的编导们还是很顺迎文明潮流的，特意为“楚牧”和“赵雯”断章取义了一场温尔文雅的“分手”戏。不过，编导们借“楚牧”和“赵雯”之口给咱带来的问题，却还是相当的粗直。这就是：1·如果有一个人、甚至是你的密友、恋人，对你做了“很不地道的事”，你怎么办？当面骂他她一顿，行了吗？不骂他她、算不算“怂”？2·想追一个人，用“强恋”、“死缠烂打”的办法去对待自己的目标，可以毫无顾忌吗？面对外加的阻力和干涉，该怎么办？3·因“强恋”、“死缠烂打”自己的目标、而给“局外人”带来了损害和痛苦，有责任吗？该接受“局外人”的监管吗？该接受社会行为的制约吗？4·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局外人”，又该拿取什么样的办法或措施来监管、来制约“强恋”或“死缠烂打”行为可能或已经带给自己的“意外伤害”呢？不可否认：这几个问题确实是正处在交友、恋爱、结婚时期的青年男女们都可能遇上、且必须做岀自己的答案来的很广谱的几个基本问题。那么，在本剧中，编导们又是怎样来做答这些问题的呢？通过“赵雯”之口代表一种人、表达的一种观点是：1·如果我对你做了很不地道的事，大不了让你痛骂一顿，还能怎么着？你不骂、扮文雅、那是你自己的事，往好了说是“善良”，往坏处说就是“怂”。2·想追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想追就可去追，可以不顾一切、横冲直撞。任何其他人都管不着、也管不了，被冲撞受伤的、那也是…活该！哎呀——依咱的见闻，在现实生活中，象“赵雯”这种不食间烟火的精怪还确属三脚蛤蟆般稀缺。大凡是爹妈生养的儿女，或多或少总有点体验：不顾一切、横冲直撞…那是不能保证心想事成的。

“赵雯”之所以会这么不顾一切、横冲直撞地去想去做，并不是她一时的变性、失聪、因单相思而变成了傻瓜…而是编导们编戏的需要，剧情要求“赵雯”走向异化、妖魔化，合理不合理都得这么走，她“赵雯”没办法……而通过“楚牧”之口代表了另一种人、表达了又一种观点：1·骂人是没有用的、不值得做的事。2·作为一个人，不管要去做什么事，除了为自已想的外，也还是要替有关的人想一想的，不能你一个人舒服了，闹得其他人都鸡飞狗跳的也不管不顾、这是你应该讲究的做人的良心。3·作为“没良心”的举止的“被伤害者”，咱可能不知有那些社会行为可引以帮助和支援，但咱至少可对这种“没良心”的举止表示出咱的蔑视，咱可能管不了、但咱躲得了，咱可自重地对“没良心”的举止“敬而远之”……凭心而论，“楚牧”这一角色确实编排得很广谱，除了口才不是很普通以外。因此，对于“楚牧”所表达的观点，咱一般还是很容易认同的。许许多多善良的普通人，平常是先会这么去想和这么去做的。不过，咱还记得就在咱的现实社会里、曾有过这么一个事实：牛B烘烘的“拜金女”因宣啸了一句“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笑”的“拜金精典”，一时间被炒作成个“很勇敢”、“很直白”“个性很张扬”的代言、眼看就要“火”了，却又在一时间里遭到了全面“封杀”，借助网络的平台，人们对她大加痛斥，直至她被彻底剥夺了在公共媒体平台上的“话语权”…究其原因，就是因其宣啸的“拜金精典”触犯了许许多多善良的人们心目中守望的道德底线，她犯“众怒”了！这个事实告诉咱：其实，善良的人们并不见得只会自重地对“没良心”的举止咧咧嘴、无奈地以“敬而远之”来守望。他们也是会发怒的，且善良的人们一旦发起怒来后、对那些“没良心”的人来说，就变得“后果很严重”了：最终不仅是“管得着”、而且是“管得了”、“管得好”，“管得很有效”；“没良心”的人最终也只好乖乖就范、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本剧的编导们在编排“楚牧”和“赵雯”这两角色时，特别是在编排“赵雯”这一既“不要脸”、又“不讲良心”的角色时，怎么就没考虑这一点呢？难道咱的社会行为真的对“赵雯”的“不要脸”和“不讲良心”很无奈吗？一点制约能力也没有吗？这可不现实、也很不公啊！要有“戏剧冲突”的效果、这咱能理解；可这种效果如是来自很离谱地对社会现实的不公正的断章取义，这就真有点叫咱感到很意处、也感到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