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说起来总觉得奇怪的。
我的大学，在郑州，是一个隔家里，稍稍有些远的城市，城市的风景，除了高楼大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条条围起来的，正在修地铁的道路了。
和郑州相比我出生的城市不同。
那是一个小地方，影响说不上有多好，只记得城市的边界有一条河，河水也算不上多清冽，却是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那个时候，游泳时常有的，大多是和父母一同去，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情以后，便不再有人会往那边跑了。
那条河仍旧和曾经一样，在两岸的沙地间缓缓流过，不清冽，留得不急不缓，却不会停滞。
时间的长流正如那条河，它伴随着我流过我的童年，流过少年，直到青年时期，也伴随着我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
于是，我离开了那座城市。
离开了那座，在印象中，仿佛只剩下那条河的城市。
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是条小小的支流，长江的支流，仅仅只是小小的一束而已，然而那时，却是我人生的全部。
后来，另一条河进入了我的生活中。
那是一条真正的河，被叫做黄河的河。
实习的时候，载着满满一车人的大巴从横跨着那条河的桥上走过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看见它的全貌。
我不知道那时候，心情究竟是如何，我想，激动应该是有的。那条河很大、很大，没有大海的壮阔，却有着一种冲击心灵的震撼。
河的两岸，翠绿色的芦苇轻轻飘荡，仿佛每一支都有那么一人高，丢进去，很难找得到出路的模样。
第二次的时候，是为了寻它而去的，真真正正地站在了它的岸边。没有缓冲的河滩，直接由路，过渡到河。仿佛偏生得那么的锋利，却不带着一丝突兀。
河水是流动的，然而站在河边，看着，却像是静止的，多少年不变的模样，流沙的河水，宽广的河道，仿佛从这条河诞生开始，就该是这样的。
渔船是没有的，两岸多多少少的，是下饭的馆子，在船上，晃荡着，靠在在岸边，仿佛一颠簸，就会翻下去的模样。
然而，印象中，最深刻的，却是这边的农户，围墙不高，但门却很有架势，砌得也很漂亮，不同颜色的砖瓦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比围墙开要高出一大半的门。
大多数时候，门都是开着的，因为有人在，也许，也因为夏天太过燥热。房屋的是平的，平整得好似从来不会下雨的模样，连带着的，看着的时候，心底也忍不住烦躁起来。
也许正因为下雨下的少，所以那个时候，村庄建起来的地方，大多都是离河的，纵使如此，却也三三两两，排列的毫无规则。
仍旧是烦躁，从心底冒出的，遏制不住的。然而，却会在目光看到河面的时候稍稍平息下来。所以，也变得愈加贴近。
也许那个时候，挑着担子去河边挑水的村人，也是在这一阵阵起伏中慢慢熬过来，变了一代代人，不变的，是那如静止般呆在原地，却又真的在流淌的河水。
我不知道写到这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然而写着写着，却一不留神儿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心不静，所以连笔下的东西也沉不住气。
那些连自己都不想看的，却拿出来给别人看。
此时我正在距那条流淌和河大约十几公里的地方，然而脑海中却因着它的景象，很宽广，很厚重。
除此之外，我在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然而到这里，已经够了。再多说的，却是矫情了。
起伏，躁动，炎炎的夏日，仿佛连这空气中的灰尘，都变得不安定。
变化与更替，发生的无声无息，不安与彷徨亦扎根发芽。

然而说有什么不变的，我想起了那条河，曾经，那一条为我过去的十多年，温润的触感此刻仍旧清晰，后来，那条河逐渐变得宽广，而厚重，演变成时间冲刷不走的痕迹。
201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