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梅子的理想

只睡了三个小时，王登科感觉头有点涨，眼睛有点充血！现在的他别无选择，只要死不了，就得坚持下去！
没有开早会，所有人在秘书陈小玺的组织下布置售楼处。组装圣诞树，挂小饰品和心愿卡，在玻璃上贴雪花，喷涂鸦喷漆，门口挂巨大的圣诞老人画像，墙上和前台还悬挂上五彩的气球和拉花，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看着变漂亮的售楼处，所有人心里美美的！
“来，每人一个圣诞帽！”陈小玺边走边发。
小红帽，上面有一个纯白的绒球，戴在头上，便垂下来，萌萌的！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议论着谁戴上更好看！
杨帆走过来，把王登科他们10个人召集在一起。
杨帆微微一笑，“听说昨晚有人四点多才回，是谁啊？”
王登科、秦川、唐克和乌兰挺身往前走了半步。
“你们也够笨的，加油啊！狠人都是熬出来的！”杨帆也不安慰两句。
乌兰撅起小嘴，负气说道，“杨Sir，我总算明白在中美地产为什么男人叫‘野兽’，女人叫‘魔鬼’啦！这就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野人使嘛！”
“那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哈哈！”杨帆默认了，乌兰无语。
“那谁是第一个通过的？”杨帆眼光快速从大家脸上扫过。
“是我呀，杨Sir！”杜若挺着饱满的胸脯站出来。
“好！奖励你背诵一遍《中美宣言》！”噗嗤！杜若被着无厘头的奖励气乐了！轻启朱唇，字正腔圆的把中美宣言背诵一遍！一字不差！
杨帆满意的点点头，杜若归列。
“听杜若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想来应该是昨天喊《中美宣言》的结果，大家一定要学会使用膛音。你们的主秘濯花娣就是因为不会使用膛音，用嗓子过度，这几天发炎的厉害，只能去医院把扁桃体割了！现在还在调理呢。这种工作精神可嘉，但是不学会用嗓子和保护嗓子却是该批评的！”
杨帆叹息着摇头！
啊——，那么严重！大家吃惊的瞪大眼睛。
杨帆继续说道，“她现在没事了，马上要归队了。
你们体会一下，发声的时候，震动不是在喉咙，而是在腹部！所谓气沉丹田就是这个意思。当你们喊出来声音时，可能嗓子声音会变，但是声带是不疼的，而是腹部在用力。后面用嗓子的时候还很多，多喝水，多练习，从发声到失声，再调理好发声，再失声，有那么两三回，用嗓子就能游刃有余了！”
王登科听了咂舌不已！
杨帆给大家布置今天的学习科目是市调竞品楼盘，并完成竞品楼盘分析表。
两人一组，男女组合，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客户。唐克和乌兰，秦川和林斐，郝球和杜若，齐龙龙和黎想，王登科和苏梅子。
第一次和苏梅子单独相处，反而不能像平时一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苏梅子也低眉颔首，轻轻抚弄着辫子，两个人一路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苏梅子……”
“王登科！”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话，四目相对，一起发出爽朗的笑声。
“听曲秘说，今晚组织圣诞狂欢，所有人都要戴假面出场。你想好选什么样的造型了吗？”王登科玩味的看着苏梅子姣好的容颜，暗赞道，都说“美人如花隔云端”，而此刻就活生生在你身边，的确赏心悦目！
“你呢？给我个建议呗。”苏梅子让王登科看的有些不自然。
“我想好啦，我就选个青蛙王子的造型。你呢，就选女巫吧！”
“呸！你才选女巫呢！我哪里像女巫呢？”苏梅子气的腮帮鼓鼓，仰头瞪着王登科。
王登科眉眼里都是笑，从容答道，“自从遇到你，我就是一个被诅咒的青蛙王子！没有你的宽恕，我就永远都是青蛙！梅子，宽恕我吧，我想变回王子。”“那我也不想做女巫，又老又丑！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呀。”苏梅子低头抚弄着她美丽的麻花辫。“不做女巫，就做我的公主吧！”王登科对苏梅子的欣赏多于喜欢，说这话多半带了调笑的成分。

其实，他心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心房里都是玻璃碎片，还容不下另外一个人。都说“花心练大脑，泡妞抗衰老，调情解烦恼！”在他的思维方式里其实有“找乐子”的基因。对待已经心知的爱人，他会一心一意，心无旁骛！但是当他被感情所抛弃、所伤害的时候，他会放纵自己做一个享乐主义者。
“嗯——，可是我还不了解你？”苏梅子没有拒绝。
王登科厚着脸皮，出口花花：“那我就让你了解一下吧。你看这里！”王登科用手指着自己的心窝。
“这有什么呀？”苏梅子疑惑不解。
“这是我的四居室。左心房住着老爸和老妈，右心房住着奶奶，左心室住着你，还有一个右心室留给咱儿子！”王登科都觉得自己好无耻，但是说出来比憋在心里痛快！也许，越堕落，越快乐！
“呸！呸！呸！谁跟你有儿子啦！”苏梅子娇唇微翘，粉拳捣了王登科心口一下。
王登科捧心大叫，“哎呦！哎呦！心疼了，房塌了，谋杀亲夫啦！”气的苏梅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当然，青蛙王子和公主的面具是没有的。
他们去宜家旺商场转了转，面具虽多，却没什么特色，结果王登科挑了一个猴哥的脸谱，另外顺手拣起一个八戒的脸谱，极力建议苏梅子选它，把苏梅子的俏脸气得蜡黄！王登科又不免挨一顿粉拳，但是心里反而怪舒服的！王登科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最后，苏梅选了一个穆桂英的脸谱。王登科突然看到摊位后面还插着孔雀的尾羽，兴奋的跳过去，拔出来一根。然后把苏梅子的肩膀一扭，把孔雀尾羽轻轻插在他的麻花辫上。
啧！啧！太漂亮啦！“今晚，你戴着穆桂英的脸谱，头插孔雀翎，一定惊艳！”王登科拍手称赞！

苏梅子两颊飞红，“真的吗？”
“真的！比我对你的真情还真！”
苏梅子这次居然没有打他，他的心不争气的扑腾扑腾跳了两下。
上午偷懒，下午吃过饭，他们赶紧市调楼盘。
暗调不能问的太详细，更不能太专业。两个人扮成情侣，进售楼处的时候苏梅子竟然用胳膊挽住他的胳膊，像个亲昵的小媳妇。王登科心道，装装样子，不用那么敬业吧！但是心里还是美美的，一阵暗爽！
这家叫做“阳光邑上”的售楼处，王登科和苏梅子一跨进门，发现秦川和林斐也在，两个人正和售楼处的置业顾问聊的火热！
秦川发现他们也来了，赶忙招手！
秦川他们是明调的，王登科他们也没有必要再装，“阳光邑上”的主管倒也热情，安排人倒了几杯热水上来。林斐看到苏梅子手里拿的孔雀翎，喜欢的不行，两个女孩子坐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阳光邑上”的主管叫牛剑，一看就是老江湖了，目光锐利，透着精明劲！他对中美地产的销售模式推崇备至！他们楼盘基本信息什么的，都不用王登科他们询问，主动装好资料，安排置业顾问做了一下项目介绍。
“你们售楼处的销售太牛了！上次我去你们那调盘，武晓霞给我做的介绍，那沙盘说辞讲的出神入化，把户型分析的头头是道，我都觉得我这些年销售白干了！”牛剑不吝啬溢美之词。
王登科在努力回想着武晓霞的样子，温文尔雅的，挺端庄的，是个标致的邻家姐姐的样子。回去肯定要向她请教的。
“是啊！我还和她上下铺呢。人超好，我超喜欢她！”林斐附和道。
牛剑哈哈一笑，继续滔滔不绝。
“还有你们那个销冠李大彪！当时他正在谈客户，我就坐他邻桌。他的‘金卡逼定法’简直绝了！
当时有一组客户有意向买房，死要优惠，但李大彪就是守住折扣不给！最后，看客户着急要走了，只见他从怀里神秘的掏出一张金卡，偷偷从桌子底下塞给客户，并且伏到客户跟前轻轻耳语了几句，客户就乖乖跟着去办手续了！而且把金卡攥的死死的，生怕飞了！事后我一问，你们猜怎么着？你们那金卡，原来是开盘前用剩下的VIP卡！废物利用，放折扣原来那么好使！哈哈哈！”

几个人也一起开怀大笑。
王登科用心记下了，这真是一记妙招，回去贿赂贿赂曲秘，也它搞一批金卡。
苏梅子俏生生的仰起头说道，“其实，在售楼处我最佩服杨Sir，他几乎全知全能，特别有章法和套路。我们经理就是我的目标，我将来要像他一样，在一线城市，一线市场，一线公司，做一线操盘手！”
王登科惊讶的打量着苏梅子，原来在她娇弱的身体里，还藏着这样大的一个梦想！翘起大拇指，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媳妇，我支持你！”
苏梅子趸起娥眉，却没有发作。两腮红红的，似羞似怒，却煞是好看！
“没错！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们杨经理满满的都是套路！哎，上次我们开盘至少让你们售楼处截留了一半客户。不提了！”牛剑说到这里，一脸沮丧。
说到这，话题有点尴尬了。王登科他们四人于是起身告辞。
出了阳光邑上，王登科和苏梅子马不停蹄的市调。终于在7点前完成指定市调的6家售楼处，回到早安北京售楼处。
“市调分析表明天再做吧。今晚圣诞狂欢夜，马上上车出发啦！”曲秘招呼王登科和苏梅子。
“好！”王登科拉起苏梅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飞奔跑出去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