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

蜷缩
“你看到那个铁门了吗？白天它们会被赶出来，晚上则会被赶回到另一个地方。”谨言手贴在玻璃上。
“我总感觉这里是很压抑，有种悲伤的感觉。”
一个衣着华丽是女人走来，使劲拍打着玻璃，蜷缩在一起的小猴受到了惊吓，回头看她，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留下惊魂未定的小猴。
“被圈在这里就是一辈子了。”
“如果是我，我会疯掉的。”
一个小女孩，使劲拍着玻璃想吸引小猴子的目光。
“小朋友，别拍了，小猴子会害怕的。”在一旁的家长变了脸色，狠狠瞪了谨言一眼，抱着孩子走了。
“你看那猴子真蠢，居然吃自己的屎，好恶心啊！”一个青年男子对同伴嘲笑的说。
所以，在他们眼里那些都是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存在？我分明从它们的眼里看到一种死寂，惊慌失措，愤怒，那只蜷缩在角落的大猩猩是不是也很久没笑过了。好像一只猴子开不开心无所谓，只是一只猴子不开心而已。
“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想和动物亲密接触，就去非洲保护基地，而不是来动物园。”
“从开始，这里就很压抑，我觉得那些猴子好像我们人，感觉像是我自己被关了一辈子。”
“亲爱的游客，马戏团大表演开始啦，请现在入场。”喇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
“呵！我们俩要去看吗？”
“一场折磨秀，看什么看。”
“我小时候去海洋馆玩，最后和一只海狮合影，它身上都是白色或粉色的伤疤，尾巴严重变形。它开场时候表演失误，训练员举起皮鞭狠狠的抽它。好像它们就是一台只知道吃，因食驱动的机器。”
“你看到那边的鹿了吗？为了让它们对游客手中的食物感兴趣，动物园一般不会让它们吃饱的。”
“动物园应该侧重科普和保护。”
“你以后还来吗？”
“不来了，一次也不来了。我忘不掉那个大猩猩死寂的目光。忘不掉小猴子蜷缩在一起时身体还在发抖。”
水泥地，假山假树，真猴子，食物碎屑，排泄物，透过笼子的一点阳光。突然明白麻雀为什么失去自由宁死，一辈子被关起来，真的会疯掉的。
我们人，又何尝不是在一个有形无形的笼子关着，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别人的话，被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