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

七月的天气简直在流火！

天空中的云厚重。

阳光是偶尔的知了声，懒而毒辣。苏桥躺在青翠的竹席上，听着电风扇转动时的“嗡嗡”声却依然睡不着。

从小生活在誉为“小鸟镇”的南方城市的苏桥对这个四季不分明的地方实在是没有意思恋情，翻过身换了一块凉快的地方，忆起昨天在楼下碰到的那个男生，心里不由得一阵好奇！那男生给苏桥第一感觉就是“旅人”，对！充满动荡沧桑的旅人。


苏桥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少年，温润儒雅，对那个男生一身隐隐乍现的气场倒十分新鲜。


磨边鸭舌帽下是方正阳刚的脸，小麦色很健康，是昨天早晨苏桥刚下楼时碰上的。


男生手中的黑色相机就对着这间80年代的老房子，闪光灯就晃了苏桥的眼，手放下来时，对面的男生抱歉的笑笑。

苏桥也只好微笑着点头，一副不在意，男生低下头摆弄他手中的相机，苏桥看不到他的脸，却突然间发现他的手很漂亮。
走过他身边时，男生突然抬起头来，“南方人？”带着疑问口气，但是有十足把握的样子，苏桥挑眉却是“你怎么知道”的另一种诠释，男生凑近了点，头快到他的颈间。

“因为闻起来永远这么干净。”又嗅了一下。苏桥的脸色变了变，帽沿轻擦过脸时有很痒的感觉，男生却突然离开了，一脸正经。

“我叫邹寻，今天刚搬来，呐，那间阁楼就是我的新家。”他指着苏桥身后的老房子，拉苏桥看，苏桥的目光顺着他依然深色的手臂上的肌肉到手指的方向就看到自己房间的上方那间别致的阁楼，他记得房东说过，那间房已经被一名摄影师租下了。

看来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摄影师，苏桥对名叫邹寻的男生点点头。〈br/〉

“你呢？你叫什么？”

〈“苏桥。”〈br/〉

“苏桥？”邹寻的语气中带着惊讶，刚毅的下巴动了动苏桥这两个字分外声韵“小说里经常做主角。”

〈br/〉 床上的人意识快被拖进梦里，白色的T-恤清凉的在身上挡着，头发被风扇吹得微乱的搭在鬓角，偏偏嘴巴还无意识的呓语“是还蛮小说的”如蚊子般的声音！


〈br/〉 的确很小说，故事情节老套却好用，家庭破碎不该是少年堕落的借口，也不是苏桥堕落的借口，所以他没有借口堕落，至少他现在让自己过的很好。


〈br/〉 醒来的时候，天已渐渐黄昏了。从卧室望出去就是小型露天阳台，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片橘黄色，苏桥知道自己能睡也不诧异，理所当然的拖着头昏脑胀的身体躺在阳台的手工长藤椅上，又小眯了会。

觉得肚子饿了，就跑到厨房为自己煮了一份早晨就真好的绿豆粥了。一份爽口的小黄瓜。淡绿色的粥在白色的小碗中十分漂亮，他吃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很认真。


他很喜欢吃菜，用小勺子一小块一小块的拿起再喂到嘴巴里，盘子里大半的黄瓜都快没了，他才开始吃粥。

依然很认真的用牙齿咀嚼那柔软的米粒，一顿简单的饭吃下来，天也差不多黑了，城郊总能看到满天繁星，也总能感受到微凉的风吹走白天的燥热。

吃过饭，顺手将碗洗了，又洗了一个清凉的澡，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衬衫，米白色硬麻短裤，凉爽而轻透，抱着半个西瓜，坐在露天阳台上，边吃西瓜边无目的的看天空中的繁星，才洗过澡，头发还是半湿的，觉在白天都睡完了，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


〈br/〉 阁楼的灯是灭的，还没有人回来。是那个男生没回来，苏桥这边的阳台斜看上去就可以看见阁楼里伸展出的部分，昨晚那个男生也是站在靠向这一侧的地方与自己打招呼的，

他本来在搬什么架子之类的东西，而苏桥站在阳台看风景不小心看到他，就失神了那么一小会，那叫邹寻的男生就看到了他同他打起了招呼又去忙自己的事。

无籽西瓜很甜，是他最爱的口味，但却没有把它吃完，是吃不完。画板被支起在藤椅前。

随意的临摹，简单的将桌布打皱，夏夜的时光就淡淡的被停止，苏桥被风撩起的衣角，铅笔沙沙作响的声音，十分和谐


而这些，释数落入某人眼中。苏桥将画纸从画夹上取下来，就听到斜上方阳台上，有人鼓掌。有那么一刻苏桥觉得心漏了一拍，对面的男生身上是黑色的T-恤，没有戴帽子的脸大方的显露在冷淡的月光之下，异常邪魅。

他似乎是坐在一个高低椅上。鼓完掌又转回去，看放在阁楼阳台上的东西，苏桥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个望远镜，邹寻没有看他，但声音传出却是问他“南方的男子都如你这般好看吗？”

苏桥不是第一次听到拐弯抹角的赞美的话，但这一次却是从心底里腾升的喜悦，依然淡淡的表情“满口胡话”

邹寻也不怕“我就说嘛，有一两个好看的就够了！就够了”他似遗憾的，到最后声音也匿了去，又问“知道吗？今晚上南部方向的天空很美！”


邹寻转过头来“你要看看吗？”

苏桥摇摇头“不了，不早了我要去睡了；”

邹寻耸耸肩“晚安”

他们之间熟到说“晚安”的地步？


〈苏桥果然睡不着了，精神头很足，内心漏缺的那一拍似乎现在还没有补回来，而邹寻最后的一句自言自语也很令人费解，他说完晚安后又转回去认真的开始看远方，“真是个瞌睡虫呢！”


似有万种无奈的声音，苏桥也很费解他到底是在说他在望远镜中看到的东西，还是在说自己！


然后又想起邹寻的花言巧语，暗暗咋舌，果然也有旅人处处留情的特点。

然后又是几天，一直相安无事。苏桥又渐渐平息了心底里的那种无端的活动，认真而安静，似乎一个人只有安静这一种结果。

阁楼的阳台上有时会出现一些照片，苏桥也不想照片里该是什么，但也只是想想，照片的主人很久都没有在阳台露脸了。

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倒也如此痴迷，但或许邹寻不知道，苏桥是那种特别能忘事的人，苏桥端着茶杯，依然是瓷白色的杯底，茶叶是浅绿色，香而不浓，非常素雅，正准备浅尝一口，突然却是一片光亮，转过头就看懂男生胸前的相机取下来，标准的微笑“真是一件艺术品”。


邹寻将相机拿在手中，黑色的相机样式独特倒符合了他这个人，苏桥没有说话，却在心里着实把他骂了一遍。


都要忘记了，竟又跑出来清扰一汪平静的湖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邹寻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知道吗？摄影师们都喜欢拍下自己钟爱的东西！


却又不完全把它们洗出来，只留它们在暗房中，昏黄的雏形。”说完似知道对方一直在看他并也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抬起头来，认真的对上这对清澈的双眸，直白的，火热的，犹如初见是，他拉自己的臂膀，热的发烫，直将他燃进心底

苏桥不是没想过邹寻的阁楼会是怎样的布置，但从来没想过会是如此的整洁，有条不紊，墙上是各种黑白，或彩色照片，人物的，风景的，纪实的……
琳琅满目，木制大床上也有些小的剪辑簿，一边高一边低的木制阁倒十分童话，也异常浪漫，邹寻就坐在阳台上的高低椅上转回来对他说：“我一直在等你上来敲门，从搬过来，遇上你那天。”


苏桥不说话，怎么别人下一句话就让自己心跳不已呢，也不知道这样的话都给多少人说过，现在自己可真是越来越不济了。就对方的一个眼神，自己竟也会开始心跳不已

回到房间里大口喘气，多少年自己没有这种幼稚的行为了，然后就是陌生短信“苏桥，有些东西只想给你看，我等你。--邹寻”


如此平凡的字但拼在一起却令人心里发烫，第一次看见他的名字，竟是这样的！

来不及思考便不由自主的往阁楼上走去，就如他说的门没有关似乎就一直在为什么而开着



邹寻从阳台上进来，拉住正愣住的人的手往暗室里走。

第二次如此亲昵，暗室里是昏暗的，却让邹寻的脸上更加显露出迷人的气质，暗室的一排及人高的小细绳正夹着一些还没有洗出来的照片，但却可以模糊的看见样子，是自己没错，

从第一天刚从楼梯上下来，用手微捂住眼睛的人，坐在阳台画画的人，甚至这几天时不时在阳台的一些活动场景…………
；邹寻从身后顺着腰身微抱着苏桥，温热的空气就开始在颈间蔓开“我做梦的时候梦见抱过你”一点也不含蓄，甚至露骨，但却不色情。

苏桥一直以来的防线终于在邹寻将他转过身收在怀里亲吻的时候崩塌了。现在，就现在要放纵自己沉溺下去了，我只是想在爱的时候再好好爱一场，那些以后的问题留到以后。

邹寻火热的舌喂进来的时候，苏桥嗅到一丝烟草味，很淡却刺激人的神经，男生火热的手从诱人的背脊而下，毫不停留的一路向下，从衣襟里伸进去，从上至下一一摩擦着，苏桥觉得似生了火，偏男生的手又向下不了。


微带薄茧的手从小缝隙中一点点向下并带着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下身。


狠狠的摩擦，苏桥只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似的下滑。但他的身体却如此真实的反映，想感受更深的毁灭，暗房里气息沉重，邹寻一手按住他的让其紧靠自己，紊乱诱惑。“我们去房间。”


苏桥顺从的点点头，又忍耐着靠在他的身体上。对方的身体如此结实，让他也不禁心惊。



果然是南方人特有的小骨架，矮邹寻一个头的苏桥很轻易便被男生抱起，阁楼上的床上男生极尽挑逗之事。胸前的敏感处被一一照顾到，捧起的双 被轻轻的揉捏。男生口腔的高温很快将他煽化，身体相连时，两人都很激动，苏桥想呻吟却又不敢的压抑声让男生一次一次将他的身体打湿。


两人极尽疯狂的毫无节制，从床上到浴室再到床上，榨干身体后也已经很深了，阁楼里是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

苏桥清楚的知道对方是有经验的，他手法娴熟的让第一次的自己也极尽享乐。但他不问也不追究，或许他现在也不止一个也不一定。有什么好算的，至少他现在很爱自己，什么时候要离开也无所谓。


事后邹寻从背后按住苏桥亲吻他的颈脊。有渐渐下滑的势头，当苏桥以为又免不了的风流韵事是，他却突然停下来了“好喜欢你的后颈，用相机拍下来是永远是孤寂的弧度”苏桥想他喜欢的最终不是他整个人，也第一次觉得美丽的皮囊是有用的！

邹寻没让他回自己的房子，即使那就在阁楼下，他也不许，他说“别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一秒钟”苏桥就笑了，如此深情的话由他说来却霸道的如他整个人。


果然邹寻真的不让他离开自己半秒，就算是在暗房工作，苏桥也被迫呆在暗房里，苏桥在暗室里看邹寻将胶卷缠到冲洗罐的轴芯上，然后水洗，然后邹寻将一种东西注入冲洗池中，苏桥正疑惑就看到他回过头温柔的看着他说“这是显影液”

每个过程他都很认真，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疑惑！对此，苏桥也只能说他是个妖孽。就如他回答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一样“想知道就知道了，没有为什么”

有时，邹寻会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天空，并将苏桥放在怀前，亲昵的指给他看哪是哪，他就趁他看的起劲时，亲吻他的后颈，然后也不管场合，免不了的热情。〈

有时，邹寻就陪着苏桥一起到附近的超市里去，买些做饭的食材，他也大咧咧的选些高热的.有营养的东西霸道的让他吃胖，像普通的情侣，也幸好这座城市很开放。

再有时，苏桥就站在阳台的旁侧支起画架画画，他就坐在高低椅上，看着他问他为什么选择呆在这个城市，苏桥说了一个很令人惊讶的原因。

我好想看雪！“既不是因为前途，也不是因为别人，就因为“雪”一个文艺的不能再文艺的原因，邹寻就若有所思的撑着脑袋看他，果然骨子里透漏着南方人的浪漫！


苏桥经常会看到有一个男生开着越野车来送底片，邹寻只是皱着眉“一遇到棘手的事就宰我！”

苏桥也不问那是谁，邹寻也不解释。但不问不代表不在意，他只是聪明的警告自己不要陷太深，会痛，爱得多的人也会痛更多！


在这场爱里，苏桥是不确定的，是缺乏安全感的

八月过后的九月没有转凉，苏桥想，想这个城市到底有没有雪。

那男生又送了一次底片，邹寻和苏桥在暗室里，邹寻没有腾开手，就让他帮忙出去取，男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痞笑，苏桥让他自己进去暗房找，那男生就一本正经的“那是他的圣地，从来不让人进入……”，不难看出他眼中还是有一些向往的光。他们关系这么好都没有进去过，苏桥心里顿时有些愉悦，这个特权是属于自己的。

然后再被拉进暗室内心就总想证明些什么！

但是原来有些东西是真的不可以动的，沈桥看着发怒的男生，第一次露出温情以外的情绪也足以让自己心中泛冷！


果然还是分的很开的，他的人和他的工作，果然还是与自己有间隔，即使两人都如此亲密，即使自己是唯一进入他的圣地的人，即使他那么温柔的待自己但是却依然无法成为他不可替代的部分！

沈桥不说话，也不想说什么〈br/〉 沉默着往出走，一点儿也不气急败坏的温吞着。

发完火的邹寻低着头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大口喘气，安全灯就在他的侧畔昏黄着，不由自主的将欲打开门的男生扯拉回来，收在怀中…〈br/〉


沈桥感觉到身体被压迫的发疼，心里对他的计俩却嗤之以鼻，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邹寻收紧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彩色显影液有毒啊，傻瓜……”他的语气隐隐的有些哽咽。


〈br/〉 沈桥身体一颤，暗室里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却可以看到固定夹上固定的他的照片排列，占据了大半个暗室的照片就在特殊的灯光下显现出他的轮廓！


男生炙热的语气让沈桥心中的某种坚定被慢慢蚕食，他害怕这种感觉，简直是怕极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的防守溃不成军？为什么？为什么？………


〈br/〉 推开男生的一刹那，眼泪就从眼角以一种极其矫情的方式掉落“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我沉沦？你不是只是个过客么？处处留情还不够？还要让别人对你掏心掏肺？我恨你…我恨你………


〈br/〉 沈桥飞奔着逃下楼，剩下背后散落一地的破碎声，那颗眼泪最终还是落在了邹寻的肩上，也落进了某人的心底，有些发凉…〈br/〉



苏桥第一次哭的如此狼狈，开始只是大口喘气着努力不让眼泪再次流出来，但是大颗大颗的液体却像是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不住的往下落！


使劲关了那扇门，他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支持点一样放下所有的坚强顺着房门瘫软着坐下去……收起腿将头埋在膝盖间小声哭起来，到最后竟然哭的抽噎起来，哭到身体和心都累了，便咬着下唇失神的看着地面，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凉丝丝的仿佛可以灌进风来…



第一次争吵，第一次冷战，天已经渐渐黑了，坐在地板上的人身体渐渐发冷，尽管已经是九月末，依然的夏天！

邹寻并没有下楼来找他，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拒绝来找自己，这样无理取闹的自己是让他失望了吧，他反正又不缺自己一个，苏桥这样想！

这样也好，他安慰自己，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空呢？

从白昼到暮色再一直坐到临近半夜，室内却突然被灯照射的逐渐有些明亮，坐在地上的人眼神盲目的投向窗外，渐近的引擎声让他回了回神，是那辆常送来底片的越野车，是邹寻的车，他听的出来，是要干什么呢？


然后是脚步声，走力且令人激动，沈桥直起背脊，那脚步声从阁楼上下来的越来越近，沈桥的身体也越来越紧张，心跳几乎要随着那临近的脚步声而停止，声音果然停了，他使劲的睁大眼睛禀住呼吸的如听………


然而仅仅只是五秒的时长，脚步声却似逃一般的远离下楼，一步步显得十分慌张和凌乱！


大脑短路了数十秒，被遗忘的呼吸换来的是肺中撕扯的痛，。

沈桥立即站起来，但是拉开门后，神经反应过来的身体却突然麻木的倒在地上，身桥红肿的眼睛失神而空洞，抚着扶手向站起来，腿部就传来无力的痹痛感，跌跌撞撞的像一个蹒跚的孩子，摔的乌青的身体和心里的痛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阁楼似乎遥远而冷漠！果然，最坏的结果怕也是这个，阁楼力空荡荡的，收走了望远镜、挂在墙壁上的照片、摆放在地上的摄影器材；暗房里只剩下一长足够大的桌子，和吊单的安全灯……

阳台上的细绳上尽是被固定夹夹着的还是滴着液体的照片，这是邹寻最喜欢的阴干方式：夜晚，喝着高脚杯中加冰的威忌士，一边看着袭击冲洗出来的成果。

沈桥静静的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照片

“你知道吗？你的背影孤独的让人感到疼痛…”

“把你融进我的身体里就不会单薄的让人牵挂了吧…”


“摄影师们都喜欢拍下自己钟爱的东西…”


……然后呢，当他们的热情降温，就用洗出来的照片祭奠吗？

这照片上分明就是各中场合下各种角度的自己……

沈桥的泪流干了，结束了，一切都归尘归土……

雨天
阳光 …………

鸽子飞过天空的‘扑棱’声、清晨太阳照射进小屋的阳光声、傍晚阳台植物的开花声都告诉他过去已经成为一段回忆，而那种结局才是他一直期待的让自己变强大的方式………



尾声:


这个城市的天气很古怪似乎是没有秋天，夏天就在路上昂首挺胸的走着突然摔了个跟头活生生的将冬天给摔了出来！

十一月初的天气竟变的十分寒冷，苏桥在宽松的羽绒服中显得很怜人，即使有灰色的线手套将手裹的紧紧的但还是好冷，加快脚步朝家里走去，房子里已经不那么冷了，从业务插画师到职业的，工资更稳定，手上有的是闲钱让自己的物质生活更好点！

天气阴沉沉的，很低很低的乌云，是快要下雪了吧？

终于要下雪了呢？天气冷了也就不会再去阳台，也不会再去看那个阁楼，一个月多的时间也足以疗伤了，更何况沈桥本来就是那种容易忘记东西的人，都过去了！


整洁而的房间里是走笔的沙沙声，完成这副画就可以睡了，生活倒越来越像个人了。沈桥一身单薄的在温暖的房间里安静的勾勒着，窗外城市里的第一场雪正安静的下着，一对晚归的情侣惊喜的依偎在鹅黄色的路灯下见证了这最初的纯洁！


蛰伏的黑色褪进，随着第一个出门的人发现了雪时的愉悦，快乐迅速感染了每一个人，沈桥慵懒的站在阳台上，抑制不住的想大喊大叫，是雪呢！是雪啊！


那在南方成为污濯液体的东西果然是美丽的，如此真实，它似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纯粹！



绒色的阳光将这个世界反射的像童话一样，沈桥闭着眼睛，一点儿也步怕冷的将脸仰起来贪婪的享受，冥冥中却感觉不对，楼下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直觉和自己有关，果断的冲下楼，身体里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喜悦，无端的喜悦………

大口喘出的白色雾气就在阳光下一缕缕的飘散，老房子门前是被雪遮盖了的老旧永恒，现在竟被谁放着架子并牵了细长的绳，一些照片就被固定在上面，全是雪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无一例外的算是雪，美丽的，虚幻的，色彩饱满层次突出的，………


全是苏桥没有见过的景象，美的令人窒息 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一个人，一个不敢想的人…


邹寻！没错！是邹寻，苏桥只觉得突然异常光亮了一下，转过头就看见拿着相机的人，黑色大衣、深棕色的高筒靴……


站在漫天雪色中，一如初见时的邪魅、狂傲…


他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认真的看着他，似乎憔悴了不少的脸庞上眼神却似乎更加摄魂，

“南方的男生似乎只有你才生的这般好看”


“想为你制造一个冬天，我来迟了么？”


“赶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雪景，但更想赶进你心里，看它是什么做的！”


他说每一句话似带着悲伤的被抛弃的惆怅，他每一次语气停顿时就向前走一点，直到走到颤动着身体的男生面前！


微微欠身与沈桥平视，而对方只是满眼雾气，直直的看着他，身体竟抖的更厉害，邹寻用舌尖舐去了他的泪水后才用大衣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把他按到怀里，吐出发烫的气体“想我吗？”


阳光细微的分子瞬间就争相涌进沈桥的体内，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化开了，连同冰凉的身体一同化开在它的胸膛，晶莹的液体就落在邹寻的衣角上，他感觉怀中的人纤细的手臂轻轻的轻轻的在大衣之下回搂住他滚烫的腰身！


树枝上有小鸟正相互梳理着羽毛………“啾啾”“啾啾”……


完结了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