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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了，荡秋千，玩的还挺起兴，长发飞扬，深邃漆黑的夜空仍不断有清雪飘飘洒洒，落在他的发丝间，亮闪闪的。
“喂。要不你到我家呆会儿？”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反正话就脱口而出。
他不晃悠了，停下来静静看了我几秒，“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真令人难以置信呐，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那你起来啊，我家就在马路对面，建行宿舍。”好像生怕他不去似的，我又解释了一句。
“你家就你一个人么。”
“就我一个。”
他站起来，“那走吧。”
其实我也挺没意思，天天自己一个人，没对象，情人么，有那么几个，都玩腻了。
我俩肩并肩走，他和我个子差不多，也不说话。
我问：“你叫什么。”
“启云。你呢。”
“小羽，呵呵，快点走，冻死了，跑吧。”
没等他说什么，我自己就往前跑，跑出几步后一转身，发现他还在刚才那个地。
“我说你到是跑啊，等什么呢。”
“我跑不动。”
眨眨眼睛，挺诧异的，我又跑回去，“怎么了，你腿坏了。”
“不是。”他望望我，眼底一抹黯然。
直觉告诉我，他貌似有什么心事，还是挺伤心的事。“那就慢慢走吧，反正过马路就是。”
“嗯。”他点点头，沉默走路。
气氛有点沉闷，说不出的感觉，楼道里黑灯瞎火，我按亮手机屏幕，照亮，一边上楼梯一边说：“你慢点，看着点。”
他跟在我后面，还扶着墙，小心翼翼的，怎么感觉他好像受伤了。
但我也没多问，和我毛关系啊。
可算到了家门口，翻钥匙开门，进屋点灯，亮堂！
“进来进来，别客气，就我一人住，有点乱。”
“用换鞋么。”
“不用不用，换什么鞋啊，地板比你鞋还脏。”
“呵呵。”他站门口也不动地，貌似有点拘束，我连连拽他，进屋，“客气什么，认识了就是缘分，喝点什么。”
“有红酒么。”
“红酒？没有，白酒倒是有。”
我家一共两个房间，一大一小，都是我滴。较大的房间里摆着茶几沙发和电视，较小的房间摆着电脑和床。他坐在沙发上，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他脸色苍白若雪，有点可怖，连唇色都是淡粉色的，给人一种贫血的感觉。
“那个，白酒你喝不？”
他笑了笑，“也行，来点吧，小羽，你家真暖和。”
“嗯，是，汽车厂就这点好，供暖长春市首屈一指。”
从客厅拿来上次喝剩下的那瓶洮儿河，又找来两个空杯，倒上，“干。”
启云微笑饮下，环视四周，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住，你的父母呢。”
“他们住别的地，搬走了，原先住这。你呢，你家搁哪啊，我问你，你还说你没家。”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摆弄酒杯，“就是没有么。”
不好再多问，可能这就是人家的伤心事吧，看他年纪有二十几岁，没准是今晚和老婆吵架，被赶了出来，做了一夜无家可归之人。
“你困不？困我们睡觉吧。”反正我是累得要死了。
他眨眨眼睛，又看看四下，“睡哪。”
“呵呵，床在那屋呢，放心，不能让你睡沙发。”
“哦。”貌似对这个问题意兴阑珊，他点点洮儿河，“再喝点。”
“那你就自己倒呗。”
“你给我倒。”
莫名其妙的，我给他倒了点，“喝吧。你长春人么。”
“不是。”他轻啜了口酒，“哈尔滨的。”
“哦。”笑了笑，“冒昧一下啊，敢问你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被赶出来了，一个人坐在花园郁闷呢。”
“老婆？”他忽然就笑了，“我可没老婆。”顿了下，“你有？”
“我哪来的老婆，孤家寡人，要不找你来干什么。”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大对，“都是都市夜归人，寂寞么，呵呵。”
“呵呵。”他放下酒杯，看着我说：“睡觉。”
“睡觉睡觉，我也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