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凤书

安安后妈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沈二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沈二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司凤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沈二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沈二，即此爱沈二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司凤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彀？呜唿哀哉，吾不能学花下之忘情也。语云：NP者“攻吾受，以及人之受；受吾攻，以及人之攻”。吾充吾爱司凤之心，助众小攻爱其所爱，所以敢弃司凤而死，不顾花下也。花下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NP为念，当亦乐牺牲沈二与文谦之福利，为众小攻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A咖，汝忆否？三四天前某夕，吾尝语曰：“与其让沈二孤独一世，不如攻司凤而后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沈二之弱，必不能禁失司凤之悲，与其让其坐视司凤与戚樱卿卿我我，吾心不忍，故宁请沈二强P司凤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安安竟辣手摧沈二速死乎？吾真真不能忘安安之辣手也！
安安：回忆沈庄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室，为司凤与沈二双栖之所。初婚三四日，适时之初秋前后，窗外疏柳筛月影，依稀掩映；司凤与(沈二)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又回忆两三月前，司凤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戚樱一出，司凤与沈二之缘，已然断矣。”吾亦既欲弃司凤矣。前三日见沈二之死，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后妈心肠也，更恐更残害柳俟，故惟日日唿酒买醉。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花下，吾诚愿沈二与文谦NP司凤后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文谦囚于戚樱可以死，沈二遇刺可以死，连生得罪戚樱可以死，祈睿败于司凤可以死，吾辈视今日司凤之众小攻，在文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柳俟死，或使汝眼睁睁看祈睿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柳俟与祈睿幸双健。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NP以沈二文谦之福利为祈睿柳俟谋永福也。吾今死无余憾，沈二成不成NP自有柳俟祈睿在。炎宸已势起，转眼成换攻人选，汝其善抚之，使之换戚樱。汝心仪之人，吾疑其祈睿也，戚樱必换，吾心甚慰。或又是炎宸，则亦教其为北铎之王，则吾死后尚有二优质小攻在也。甚幸，甚幸！吾家后日当甚乱，乱无所苦，NP过日而已。







吾今与后妈安安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见沈二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与沈二也，花下汝不必为吾悲。


吾平生未尝以吾所爱沈二语安安，是吾不是处；然语之，又恐安安对沈二下辣手。沈二牺牲而不辞，而使司凤担忧，的的非吾所忍。吾爱沈二至，所以为沈二谋者惟恐未尽。安安幸而爱沈二，又何不幸而杀沈二于文中！吾幸而得沈二，又何不幸而见沈二之死！卒不忍独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以模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沈二矣！安安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文中写NP乎！一恸！辛未三月廿六夜四鼓，月下手书。





家中花下A咖皆厌NP，有不愿NP处，则望安安以吾意告之，当尽吾意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