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昨日漆黑如墨 你看到的 是混合在一起的花色 睡過去 清靜安逸 醒過來 浮躁散亂 掀開被子 套上人字拖 眼睛不適光線 微微睜著 刷牙時照鏡子 嘴唇有點白 用冷水洗臉 檸檬味的洗面奶 在臉上冒泡 樓下的人多起來 有賣早餐 逐漸脫去的大衣 吃了一半的橙 當冬夜漸暖 白晝漸長 日光也懶懶的 都泛著春困 這樣的生活 他說 昨天逝去了麼 怎麼我覺得還在手上 窗外是厚重的云 水汽飄浮 看到了 一小塊透光的云 格外明顯 抓起垂在床邊的被單 關好窗 看著逐漸密集的雨云 轉身 換個姿勢睡覺 今天是星期天 他說 好朋友 我的好朋友 不小心的沉默 不想讓你太難過 床上呼吸平穩 彼此靠得很近 皮膚干淨 有健康的顏色

你在懊惱么 還是只是 被風吹亂了頭髮 如此些年月 還是沒處安放緬懷么 無處遁形的亂 像貓玩毛線球 越來越亂 卻是不知道如何解開 你沉寂如昔 輕輕握緊手中的白菊 你說天空一直都在 之後的之後 你把他裝在眼睛里 可以時時看到 你把他放在襯衫右上方的衣袋 貼近心脏的地方 你覺得一片温暖 那陣子 你常常靠着窗子 看着樹上的燕子 和掉下的葉子 笑得像個傻子 我们一起壓馬路 騎單車去亂兜 你努力想釋懷 但却連打球時候都在流淚 我們一起等流星 一起窩在被窩里看好笑的電影 你沉默如謎的呼吸 一如往昔 一直很輕 只是 走著走著 我們就散了 像那年天氣燥熱 我們唱著那些花兒 今年冬天 你已經不在 你走的時候 天空空空的 像是被你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