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言论20100625

危险言论20100625

寂寞吗？空虚吗？

喜欢看书，喜欢故事，喜欢风花雪月，喜欢去书店，满目书海琳琅。却突然发觉内心无比失落，无比空虚。生命有限，作为“某一人”而存在的时间又太短。作为“某一人”的思维运转的时间也太短，就算把生命的全部时间都用来阅读，古今中外荟萃，穷尽一生又能看多少，又能看懂多少，又能记住多少，又能感悟多少，又能创作多少？无论如何，人这一辈子是怎么也看不完世界上所有的书的。更不要说那层出不穷的新作品又有多少。并不是我在看书的问题上过分执着，看书只是一个比喻，一个例子，除了看书之外，这世上，能诱人迷醉引人堕落的东西还有很多，被某些东西引诱迷醉堕落的人也很多。但我却不想一概而论地把它们与世间常说的“堕落”混为一谈。我是很喜欢“堕落”这个词的，它在我的手里通常并非表示消极的向下的含义，而仅仅是一种“坠落”，一种“深陷”，一种“痴迷”，一种“忘我”，一种“坚定”的喜爱。

就连亲情也可以怀疑的我不知道还可以对什么执着。

我想读尽可能多得书。还曾经可笑地想自己为什么要看书。知识？技能？工作？乐趣？创作？十秒之内我停止了思考，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会让我发疯。不疯魔，不成活。我对“读书”大概是真的痴了，疯了。或许我前世就是书中的一只虫，所以，今生才会对书如此痴狂？斩断这痴，我又将如何？是死？还是“无”？罢罢罢，莫要问，所以说，对于疯魔来说，更可怕的并非是疯魔时的状态，而是——梦醒之后。

正如程蝶衣，或者说，小豆子。

不能对任何事都穷究理由的，正因为我们做事并非完全有备而发。为了什么理想、理由才去做的。如果穷追不舍，末了，发现，我们一直在追逐的东西却只是虚无，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做，还有什么理由存在在这个“有”的世界上？

让人绝望的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发现它的虚无。我们可以在某种情形中凭一时的冲动去做些什么，可我们却无法承受为了“虚无”而去做些什么。虚无是一种状态，“没有理由”也是一种理由，而真正的“虚无”只是一种并不存在的存在。他不能成为任何事件发生的理由，因为“虚无”不是“没有理由”，而是“无”。因为它“无”，因为它太轻了，轻得没有重量，没有存在。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昆德拉的哲学，或者说，哲学本身是不能也不该被懦弱的人去探求的吧。追根溯源，刨根问底，除非疯魔。不是坚韧的人是无法承受这种极度的轻与沉重的——也就是极度的虚无与现实。只是，人世间，可以承受住那极致的轻和沉重的坚强的人，真的有吗。

哲学家都是精神病。说得倒也有道理呢。

可我，现在在做什么？

亲情，又是怎样的呢。他是温馨的无疑。但这温馨对某些人，或者至少对我来说，却真的重比泰山。我，被并不需要我去承诺却被默默期望的承诺压得温暖而痛苦。或许是我真的误会了？或许他们真的不需要我的承担？或许。只是我自己的自负将我推向了狭隘的谷涧？

能，相信吗？

我期望的到底是什么？是极度的无条件的自由吗？那是对我来说极度轻而对关心我的人来说却是极度重极度悲伤的东西吧，那时我的虚无和虚无的我吧。既然如此，如此令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又有谁敢去追求？我真的干嘛？这重逾泰山的轻，这承受不住的虚无？

魔道啊！

20100625

一生三年·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