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难为（5）

我想回家，可想起当初二选一断绝父女关系的决绝，我又还有什么脸面捎信回去，我这样大逆不道的人真不如死在宫里算了。事实上，季妃也没想再留我这个无用之人。
紫川煜把我调到了他宫里伺候，但也没能保住我。那日，在御花园远远见到季妃我便连忙转身欲走，可已经来不及了。
“见到昔日主子也不请安？”季妃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岂能让她找到由头？我下跪行礼，她过来欲扶我，我退后，和她保持距离。
“几日未见，你的小心眼儿还是不少。只不过......”季妃笑着拿下头上的簪子，“你已经不是昔日竺家的贵小姐了，在这宫里，本宫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躲得了？”说完她玉手一松，簪子碎了。
“大胆贱婢，连支簪子都拿不好！”季妃一声厉喝，“这可是波斯进贡的翡翠玉簪，你有几条命可以赔？来人，拖出去杖毙。”
一众奴才为难地立在原地，我是皇上的人，可季妃的哥哥手握重权，皇上也得忌惮三分，亦不能得罪。就这样僵着，紫川煜赶来的时候已有一群闲逛来此的妃嫔围着看热闹。
“不过是一支簪子，朕再给爱妃拿便是。”紫川煜发话。
上上下下都看着，连个奴婢都处置不了，她季妃在宫中的地位何时至此，她狠下心：“这贱婢不能不发落，皇上若执意护着她，就废了臣妾！”季妃昂起头，胜券在握的模样，她身后是季家的百万军队。
一众妃嫔屏住呼吸，这话放得，事情就严重了。皇上可以不爱她，但不能不敬她；皇上可以冷落她，却不能废她。不然皇上继位后平静一时的朝政又要动乱了。
这个道理紫川煜最懂，我丝丝冒着冷汗，他尽力了，我不会怪他。但紫川煜淡然的脸却忽然起了波澜，冷冷的眸光逼仄地射向季妃，她不由得后退几步，那份笃定已消失殆尽。
蓝妃见这情势，急忙从妃嫔中站出来，跪下：“季妃说得对，这个宫女不能不罚，皇上如果要因此事怪罪季妃，就连臣妾一并罚了吧。”说完她殷殷地看向紫川煜，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他不能这么冲动。
良久，紫川煜浑厚的声音才响起：“季妃打入冷宫，蓝妃拖下去打十大板。”然后他不顾蓝妃一脸不可置信，还有伤心欲绝的神情扶起我，轻道：“韵如，我们走。”
我战战兢兢地起来，双腿一软跌入他的怀里，他稍一弯身便若无旁人似的，腾空抱起我大步而走，我惶恐地看着他，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说：“朕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