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难为（6）

紫川煜队宫外封锁了季妃被废的消息，季苍也每每求见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辞。
又是那座废园，看来他确实有很多烦心事，我也知道他烦什么。
“季苍也早晚会知道。”我站在他面前，看向他，等着他的应对策略。
他却笑了：“你在担心我？”
我气恼，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正想嗔怪他，有宫人来报，季妃死了，是被人毒死的。
季妃平日里威风惯了，如今失势有的是人相置她于死地。只是她这一死，就真的再无转圜余地了。为什么会这样？此刻我是真的担心了：“怎么办？快让人彻查此事吧。”
紫川煜摇手示意：“没用的，这不是交出元凶就能够给季苍也一个交代的。算了，朕将季妃打入冷宫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朕再想想。”然后他走过来拥我入怀，安静地闭上了眼。
我不忍打扰，所以没有挣扎，也没有问那句一直想问的话——值得吗？为了我一个女人？
我又想起了陈郎，不，是季苍也，权力就有那么重要，值得他如此负我？两个男人，差别却是如此之大。
我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正是五更。紫川煜还抱着我坐在草地上，滚烫的温度熨贴着肌肤，我心下一惊，果然紫川煜光着膀子，领口也大开着，甚是轻浮。
我慌忙推开他，这个好色昏君老是占我便宜。
紫川煜睡得很熟，这才被惊醒，星眸迷茫的望着我，但很快从我的神情中解读了我心中所想，不由得龙颜大怒：“外面蚊虫甚多，看你睡得不踏实，朕又不想让宫人过来打扰，才想出这个办法。不识好人心，朕需要占你便宜？朕的后宫哪个不比你丰满，哪个不比你温柔......”如此这般说了一大堆，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他是那个传说中城府深远的紫川煜吗？据说当时夺位他已经被八皇子一党逼进树林，插翅难飞，却又奇迹般地出现在大殿上，掌控了大局。此事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他是神仙转世会遁地，有人说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可见其高明的手段，但此刻看他愤愤的模样倒才觉得与他的年龄相符。
我也注意到了紫川煜的胳膊上都是一个个红包，心里一酸，自知是自作多情了，内疚地抚上他不堪入目的手臂：“是......是我误会你了。”他是天子啊，怎么能去喂蚊子呢？可细细想来，他为了我，已经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难得见我如此低声下气，他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朕大人有大量，恕你无罪。但是......”他顿了一下，“朕是九五之尊，不能白白被诬陷。”
那他想怎样，说出口的话还怎么收得回？我为难地皱起眉，却忽然感觉脸颊一凉，再抬起头时紫川煜已跑出好远：“这样朕也不冤枉了，郑该准备准备上早朝了。”
看看，这是九五之尊的样子吗？可我的嘴角还是在朦胧的夜色下悄然浮起一抹笑意。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原来没有我你也可以笑得的这么开心。”
我转身，该来的总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