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后悔

听了墨玟的录音与其一席话，眉儿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了龚让，认为只要自己积极向上，考上大专来缩短与龚让的差距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真是叫她束手无策骑虎难下。她后悔没有像墨玟所说的他们之间要是有那个“事儿”就好了，她就不怕龚让不负责任了。可他们什么事儿也没有啊。现在听了录音，龚让还是爱她的，但是像墨玟所说，谁又能保证这个“爱尔兰”不捷足先登？她那么高雅迷人，龚让能抵得住她的诱惑？她明摆儿是有备而来的。从前自信的眉儿在这个“爱尔兰”面前怎么也自信不起来，她想他俩四年同学啊，咱才两个月，连牵手一起走也是昨晚的事呢。这之前一个月龚让不是没有想对她动手动脚，而是被她恼怒地斥责了一顿而作罢。是啊，真爱他，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他要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呢。墨玟说得对，眉儿此刻后悔死了，只有掉泪的份。
中餐时，妈妈小心意意推开房门叫她吃饭却发现女儿在掉泪。“又为什么呢？”妈妈的心咚咚的。女儿的脸是妈妈幸福快乐的晴雨表。
“宝贝，怎么了？”妈妈问，忧心忡忡。
眉儿说：“妈，我和龚让只怕完了。”
妈妈说：“为什么？”
眉儿说：“他从前的女朋友，不，到爱尔兰留学的女同学回来找他了。”
妈妈说：“有这事？”
眉儿说：当初那“爱尔兰”追他，要他一起去爱尔兰，龚让家里穷，那女的就和一个富翁的儿子走了，富翁付了俩人的全部费用。这多年了，富翁的儿子甩了她，好不要脸，她又回来找龚让。
妈妈说；“小龚怎么说？”
眉儿说：“龚让赶她走，说是真心对我好，要对我负责到底。可我不放心，你不知那女人，那气质……就不知龚让经不经得住她的引诱。”
妈妈说：“宝贝，我明白了，出去吃饭。”妈妈就拉眉儿坐在餐桌旁，指着一盘子馒头说：“这上面的一个馒头有人吃了一口的，其它的是刚蒸好出笼的，你要吃那样的？”
眉儿说：“还用问，我不吃新鲜的，我傻呀！”
妈妈说：“这不就得了，还哭？”
眉儿笑了：“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妈妈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想啊，那个女孩子与富人公子玩腻了，甩了，龚让怎么会要她？龚让农村的孩子，思想更守旧传统，我说宝贝，你只真心对他就成了，以后莫任性，不要动不动叫人滚。”
眉儿说；“妈，我知道了。”
妈妈说：“还有，这几天要像没什么事儿一样，该找他玩就找他，多体谅他，不能像昨天说走就走得没影儿了。”
眉儿笑了说：“知道了，我晚上去找他算账。”
妈妈急了说：“又算什么账？”
眉儿说：看把你急的，问他借来的一万块钱，还那“爱尔兰”没有？你说这是个什么季节，给我买什么貂皮衣裳，这书呆子。
妈妈笑了说：好，那你多吃点，那有什么事，我女儿不比“爱尔兰”差，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眉儿说：知道，老妈子，墨玟说她和王中强谈半个月就有“那事儿”，你说这……眉儿看着妈妈的表情试探一下她有什么反映。
妈妈的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想暗示她什么？说：“别人的事，我不多话，你是我的女儿，别给我丢脸，反正你大了，自己做主得了。”
眉儿说：“妈，看你紧张的，我又不是墨玟。”
妈妈叹一口气，浅浅一笑说：“妈不是老古董，你看准人就好了，就怕做了自己日后后悔的事。”

妈妈的馒头理论叫眉儿的心情一下子阳光起来，自信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中餐后她想不过给龚让打手机。龚让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你好，找谁？
眉儿也操着普通话说：我找书呆子。
龚让一下子高兴起来：嘿，原来是我的“三只手”呀！他不再说普通话了。
眉儿说：你的“三只手”是“爱尔兰”吧？

“这种玩笑，我警告你，还是不要开的好，”龚让一下子不耐烦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没事我压电话了。”
龚让越是恼怒，眉儿心里越是高兴说：“别，我不开玩笑，不行吗？你火什么，人家担心你昨晚淋了雨怕你感冒了嘛。”
龚让说：“我没那么娇贵。”

眉儿听得出他余怒未消说：“我认错了，还火？那钱还人家了吗？”
龚让说：“还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买那件貂皮衣裳。”
眉儿说：“你傻呀，书呆子，什么季节？再说，我又不是真的喜欢那衣裳，你想想，咱们目前又不是有钱人，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给我买那玩意儿还不如寄给你乡下给爸妈，他们养大你供你上学不容易。我说的是真心的。”
龚让说：“你又不认识他们，真心？”
眉儿不高兴了说：“你这么认为我，是，目前我是不认识俩老，但他们为我养了一个好老公，难道我就不能真心？我打小时我妈就这么说，一个人怎么样，就看他对父母怎么样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眉儿这么说，足已说明她的家教好，龚让心里乐开了花，但他不露声色说：“你说的对。”又嘀咕：“不要脸，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还老公呢。”
眉儿火了讲：你嘀嘀咕咕什么，我听到了，我怎么不要脸了？你要不要带我去妇产科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原装”的。我怎么不让你碰了？我还不是怕你的心，被“爱尔兰”勾去了；是，人家白天鹅我是丑小鸭，配不上你；你要碰，我不就被你碰惨了！还是一句老话：我人与心只给能与我相伴一生的那个人，你可要想好，想好了，你要我咋样由你。
眉儿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竟抽泣起来。
龚让说：“好了，宝贝，一阵连珠炮让不让人家说，你就是白天鹅，我就要你，今晚就要，不用想，都想几个月了，等这个项目完了我们就去领结婚征。”
眉儿说：“吃饭了吗？”
“正在吃工作餐。”
“晚上来家吃饭，吃你昨天没吃上的。”
“行，那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回到我们那房子来。”
“你还真，要，要碰？”
我说我们同居了，她不信，就是你说的“爱尔兰”不信，你莫气，没办法。
“脸厚，死缠，我们就同居，气死她，我不怪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压电话了。”他对着手 机“叭”了一下。
眉儿知道是表示吻她的意思，说：你嗲呀，美死你，我还没想好呢，打个电话还“流氓”，看来你是想来真的了，让让……我真的好怕。
龚让说：“你怕什么呢，我又吃不了你，乖，我会对你好的。”
眉儿说：“给你一道题，1+1=几？”
龚让想，1+1=2，眉儿为什么出这么一道题？知道了，说：“1+1=1。”
眉儿说：“1+1=1再以后呢？”
龚让说：“再以后1+1=3或者说=4。”
眉儿说：“你还想等于五呢，书呆子一点不呆，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今晚以后就是一个人，你要是负了我……”
龚让一下子掐断了眉儿的话说：“乖，不会的，我压电话了？”
眉儿说：“那好……吧，我要不要穿着打扮前卫一点？昨晚你呀看墨玟那样儿，眼睛都直勾勾的。”
“你还想说看人家是目淫对吧，我哪儿勾勾了？你可别像墨玟那样，你现在的样子就比她好看，女孩子露个肚脐，还怕人看不见似的，哼……”
眉儿说：“好好，你说怎么就怎么，放电话了，早点来吃晚饭。”
龚让说：“好的。”